PingZen

着了魔的欲望不是爱。

道是无情

-壹-
无情眼前的光亮骤然暗灭。
他的手一颤,瓷杯细碎,可惜了那上好的雀舌茶汤跌在他的袖口。
灼入骨髓。
 
 
-贰-   
红衣少年身负重剑,独身立于落雪尺深的雕花门前。
风拂了阵寒气,妄得缠上他的衣角,不动声色的皱眉间,一双手从身后环过,轻轻遮了他的眼。
如此一遮,倒真就轻易抚平了他的眉头。
少年回视,对上一双深不可测的眸,又得了一句仍是语调朗润的问话:“等我?”
他这才挪了几日不动的步子,哑嗓道:“嗯。”
 
 
三两侍婢端来热水,盛崖余把围给少年的狐裘又拢了紧,才挽袖温了毛巾给他擦拭着手——那手是真凉。
“百里屠苏。”
“嗯。”
方由崖余煮的茶柔了嗓,少年的声音复有了英气。他的表情依旧匮乏,却叫崖余捉到丝无力。
平日里,他是不会叫他的全名的,现在...是动怒了。
崖余满意地板起脸唬他:“这天寒地冻的,你竟还不听劝地站在外头,不知冷么?”
少年抿唇,侧过脸不答。
“我这双眼,可什么都看得透。”崖余轻描淡写地攥住他的另一只手。
长睫轻闪。
“当年你救了我,也是这天气。我就想再谢你,他们说你出了远门,那我等,免得错了你的归期。”
屏外的侍婢讶异,这是三年至今,盛公子耐心哄教,得的他最长的一句话。
   
   
-叁-
三年前,雪压扶桑枝。
少年残衣渗血,半跪在火光缭绕的焚寂前,眼底泛起杀意。
快要...控制不住了。
他咬牙,感到由胸腔而发的撕扯痛感将把自己拉入深渊。
就在,那一瞬间,意识临界于被吞噬的一瞬间。
百里屠苏第一次对上那双深不可测的眸,仿佛从灵魂贯穿往昔,看他看得透彻。
他霎地找回了理智。
盛崖余反身飞出柳叶刀,直逼那正气焰嚣张的妖兽。
 
 
片刻后,百里屠苏听他俯在耳侧开口。
“我带你回家。”
 
 
往后日月,与世隔绝,对影成双。
 

-肆-
盛崖余命人将桂花糕装盒,余光里是才跨进店里的崔略商。
来者见是他,微讶,快步走上前来:“师兄。”
他接过木盒,颔首:“追命。”
“你这段日子又去寻他了?王爷放了话,半月内你要再找不回人...我们就也一起找,找到为止。即见则诛,不留余孽。”
 
 
屠苏挑灯悬在树梢,正打算收起竹棍,就被一双带了些微温度的手蒙住眼。
他若有似无地笑了笑:“崖余。”
却再不是熟悉的回应。
 
 
“叫我无情。”
 
 
-伍-
“你要如何才肯放过他?”
“放过他?除非用你的眼睛来和我换。”
“其实从一开始,你要的就是这眼睛吧。”
“果然看透了我,不负其名。那你是不肯?”
无情抬眼看那高座上华服在身的男人,笑叹了声,已坚定了心念:“立马放人。待他平安回到天墉城,我方可交上王爷要的东西。还望你守信。”
 
 
屠苏不知是昏睡了多久。
模糊间他隐约觉得有谁的唇隔着血污和泥锈,覆上了他的。
缓慢的,决绝的。
 

醒来时身上已换了干净的新衣。
躺在...应是无情的床。
屠苏没来过神侯府,但识得他的味道。
崖余。无情。
他恨。
 
 
“为何抓我?”
“你是妖魔,我是捕快。当然要抓。”
焚寂直刺过无情的胸膛。
“为何不躲?”
“你要杀我,自是不躲。”
 
 
无情躺在渐肆的风沙里,看他的背影离去。
此后会有人再续护你安好,庆幸我也陪你走了一程。
我这双眼什么都看得透彻,庆幸最后一眼看透自己的心。
 
 
-陆-
城里新开了一家茶馆。
无情送走了客,给自己烹了盏茶慢品。
窗外月色正好。
 
 
无情眼前的光亮骤然暗灭。
他的手一颤,瓷杯细碎,可惜了那上好的雀舌茶汤跌在他的袖口。
灼入骨髓。
 
 
他盲了三年。
三年里定是一片黑暗,何来什么光亮。
无情不过是认得拥住了眼的那双手罢了。 
 
 
———————完———————
 
 
感觉写得相当不好...对不起那个妹子...
我果然是古风无能...
原著里无情好像也是木头脸噗,不管啦就按胖无那挂写吧...
嗯...轻拍...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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