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ingZen

Whisper

1.
他坐在化妆镜前，任人摆弄着头发，面露困倦。
一天内飞了两个城市，本是习以为常的工作量，却让已至而立之年的他感到沉重。
曾经的大师兄刚结束彩排，发了微信说有事找他，他捧过助理手里的热茶润喉，就见门口有人探头进来。
“你和他联系了吗？”
他一愣。
不知始末的一句问话，偏偏他轻易就听明白了被提及的是谁。
“很久没联系了。听说他最近拍戏还挺忙的，这不今天的发布会都推了。”
他故作漫不经心地回答，稍侧过脸示意化妆师替他遮去眼底的乌青。
导演组是如此向他解释的，但真实理由他何尝猜不到。
大师兄皱了眉看他。
“拍戏？你不知道他要做手术沃？”
“手术？”他猛地回头看大师兄，化妆师未料及，散粉晕在他耳边，他道了声抱歉，气息不太稳，压低嗓才又问:“什么手术？他怎么了？”
“网上说是耳朵的手术，他被拍到照片，右耳缠着纱布，整个人都瘦了不少。”
耳朵。
他的耳朵一直有伤疾，每次复发都很严重，终于被他硬撑到要做手术的地步。
大师兄还在念叨着。
“他倒是发了朋友圈说没大碍，不用担心。我下了台才看见的，打电话过去他也没接。你是真不知道？”
他仍在恍神，闻言抿紧了唇角，“我......把他拉黑了。”
“哎？不是吧，媒体说你们不和你们还真的闹成这样？”
“就......早该断了的。你朋友圈借我看一下。”
他接过大师兄的手机，屏幕上的人只露出左脸，安慰性地笑着。
突然不知所措。
 
 
2.
右耳疼得厉害。
他吞了两片维C，就拿起手机和助理确认明天剧组的安排和新签的戏。
谈到凌晨，他揉了揉眉心，想去微博找点儿视频，正当从前戏里的师弟来电。
“喂，还好吧？我call你两次你都没接沃。”
“挺好的。可能那会儿在上药，刚刚又一直忙着对通告，我都没注意到你有打来，不好意思啦。”
“没关系，你人OK我就放心了。我是要和你说个事情，别挂，收微信。”
他调到微信界面，师弟发来一段视频，嗯......他本想要找的视频。
一个他熟悉的人，唱着他熟悉的歌。
“发现问题了吗？两首都是不太愉快的歌，一开始他定曲目的时候我还没觉得有什么，可你看他的状态，很垮沃。”
视频里的人恰好望向镜头，兴许是现场打光的原因，他的眼眶沾了水汽，些微泛红。后来他起身，踱着蔫儿虚的步子到台前，松松散散。
他咬着唇，想他应该是骄傲的，意气风发的，怎么今天如此无力。
太累了？
“喂，还在听吗？我跟你说他才知道你......”
“我想他了。”
 
 
3.
他按下“确认”时，还有些紧张地揉了揉头发。
无法组织语言，问了太别扭，不问又挂念。
手机响了声，他的心漏跳了几拍。
“你总算肯把我从小黑屋里放出来了。”
慢悠悠的语音。
他撇嘴，“你......”
你怎么样？好不容易张了口，却想不出要以哪种身份继续说下去。
他手一松，几乎空白的语音迅速发送。
哎？他捂住脸扑倒沙发上。
完了完了，得被笑话了。
——倒并没有。
那头的他翻来覆去听了半天，确定只有一个“你”字，欲言而戛然停止，但也已经足够让他了然。
猫这种生物是很要面子的，他的猫也不例外。愿意取消黑名单再搭理他就不错了，之后还得靠他哄。
心里是挺暖的，他笑着，“别担心。”
“谁、谁担心你了！”
他的笑意更深，放低声音，“耳朵好疼。”
果不其然，对方软下语气，“啊你自己注意点儿，要记得换药，尽量别沾水。还有辛辣的东西，不利于伤口愈合，你千万别吃。”
“还有什么要注意的吗？”
“还有......我也不懂太多，要不你去百度一下？”
“不用这么麻烦。你给我......咳，亲亲抱抱举高高，我耳朵就好了。”
“再见！！！”
他想象着他的气急败坏，心情渐渐晴朗。
来日腥风血雨，与他无关。
他还有他。
 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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迟到的超话开通贺文？
莫名不想写任何人名，删删减减拖到今天才发出来。
瞎编的，但个人认为当晚你喋的状态确实不佳。
尽管唱歌很稳，尽管眼红可能真是我看错，反正他站起来才迈出第一步，我妈都问我他是怎么了。
Ps.大师兄和师弟都是William，简直要给他送锦旗。师兄就不解释了，追命是无情的师弟。